《越野中国》——何宏龙:越野遍天下
在香港,我开始对越野产生兴趣
我生平第一次“越野”所使用的车辆并不是越野车,而是一辆两轮驱动的马自达面包车,因为它后轮是双胎,我就把它当做越野车来开。1981年5月我在香港考取了第一张驾驶执照,时值香港大规模兴建新市镇和公路系统,原有的路正处于改造施工状态或干脆被工地占用,使得普通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虽然我当时毫无越野经验,也不懂什么是越野,但出于喜爱探险的天性,还是毅然决然地驾驶面包车闯进了这片天地。我小心翼翼地跋涉,牛刀小试的兴奋使我根本没有想到种种可能的不利后果,当最终冲出险阻踏上通途时,一种油然而生的
自豪感使我得意非凡。现在反思,鉴于当时施工的大环境,这种萌芽状态的“越野”也是别无选择的。由于在港各种条件的限制,我在驾驶面包车越野时总有些忐忑不安,始终期待着有机会能实现真正的越野梦想。
在美国,我的这种兴趣得以最大程度地发扬
汽车越野活动在美国早已广泛开展并深入人心。1992年我到美国后,首先购置了一部五十铃的四轮驱动车,与朋友一起利用私人丛林或在政府空地上“打游击”。后来,我开始寻找美国的越野四驱组织,和更多的同道中人成为知己,如鱼得水。在美国,完善的越野车辆及其精良设备令人目不暇接,越野的玩法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尽管首次越野时车陷泥潭不能自拔,尽管驾驶ATV(全天候越野车)爬跃90度坡时发生意外曾跌断六根肋骨,但我对这类活动仍然乐此不疲。我在美国的家里,各种各样的越野大“玩具”能浩浩荡荡排成一长列
。我认为,既然身在海外就应该入乡随俗,与美国人同工作同享受,才能了解他们的文化,体会这些冒险运动所带来的乐趣。
在西欧,我体验到了极速的快感
在德国金秋的一个夜晚,我为了迎接刚从香港飞来的朋友,驾驶一辆帕萨特三代从汉堡赶到法兰克福,1 000多公里的路程仅仅用了六个半小时。在不断加速的过程中我渐渐地将油门踩到了底,虽然指针在230公里时已经不能再动,但我肯定此时飙车时速超过了250公里。当时只感觉到晚风的嘶鸣,感觉到夜幕的涌动。极速使我达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升华境界,摆脱了日常琐碎的羁绊,变得畅游无拘。我当时不愿停止飞驰,因为人有了一种征服的自豪感后只能勇往直前。只是想到身边还坐着惶惶不安的朋友,才为这场追风之旅划上了句号。德
国高速公路对于车速不加限制人所共知,这一次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这种“无限”的魅力。
在东南亚,我向自己的身心极限提出挑战
近年来,世界级的大型越野活动在美国本土以外也开始蓬勃发展,其中的马来西亚热带雨林挑战赛,已经被公认为世界上最具权威性的4×4越野赛事之一。2001年11月18日,我与另外五位北京越野者汽车俱乐部的会员一起,首次驾驶2020系列代表中国投身这一活动,向世界展示了中国越野人的精神风貌和毅力。雨林漫漫征程历时15天,要穿越地球上最古老的原始热带雨林,面对的是极其险恶的自然条件:终日出没于瘴气弥漫、沼泽密布的山谷,经受吸血蚊虫的侵袭,与毒蛇猛兽进行近距离接触,连续十几天的艰苦跋涉足以使常人望而却
步,只有最强健的人,借助最精良的技术和设备才能达成目的。通过这次参赛,我的越野生涯又攀上了新的高峰。
在大陆,我通过越野更好地了解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2001年我回到国内后,通过加入北京越野者汽车俱乐部再次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侣。然而,直到2003年7月,我才开始了我的首次长途旅行。我从北京出发,经山西跨越壶口瀑布入陕,穿越秦岭经蜀道进川,浏览九寨美景后奔赴兰州,再经西宁沿青藏线最终抵达拉萨,行程8 000公里。按照事先安排,这是一次集体活动,但出发时仅有两辆车上路,行至半途就剩下我单人独行。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公路上行驶,但也并非一帆风顺。我曾在途中亲身目睹过泥石流暴发的狰狞面目,更糟糕的是路经唐古拉山口因断路施工,我被迫忍受高原反应
,于车内度过漫漫长夜。一路上祖国壮美的河流山川尽收眼底,至今仍历历在目。在此以前,我并未想到国内很多路段比美国的道路质量还要好,更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自己的国土上如此畅快淋漓地飞驰。千百年间,在这片广博沧桑的土地上,多少英雄兴起、奋斗、沉沦,留下多少佳话悲歌。即使在天苍苍野芒芒的青藏高原上驾车飞驰,那不时映入你眼帘的经幡、塔影也会提醒你,这里蕴藏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