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勇士杨欣「守羚」可可西里 「护魂」长江源头
杨欣这个名字,紧紧地和几个词相连:长江源,可可西里,藏羚羊,索南达杰,环保,「绿色江河」,长江漂流,保护站,摄影,探险。这些词语,勾勒出他一生所追求的理想和为之付出的不懈努力。从摄影师到探险家再到环保主义者,他和一群志士成为「母亲河之魂」的守护人,他们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一片美丽、神奇并且充满危险的地方 ── 长江源。
采访杨欣,是在成都南门一个不起眼的小区内,一套居民房充作他发起的「绿色江河」组织办公场所。大胡子、披肩发,棱角分明,沧桑风雨没能侵蚀这个四川人白皙的皮肤。声音是柔和的男中音,很能捕获聆听者。坦然,淡定,一种经历过大浪大潮后波澜不惊的生命极致状态。走近后记者发现,这个衣着朴素的四川人眼镜后面闪动着一双机智灵活的眼睛,让人感觉他硬朗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敏感的心灵。
烈士遗像前 立志奉献环保
1994年,在完成一次长江源的拍摄探险后,长江源生态的不断恶化触动了杨欣;青海治多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在保护藏羚羊的战斗中孤身与18名偷猎者爆发枪战,至死保持射击姿势的故事震动了他。他专程赶赴索南达杰家中,向烈士遗像三鞠躬,并敬献一盒中秋月饼。「作为探险家,我为踏遍长江源头地区而自豪,作为摄影师,我为拍摄的长江源头奇观而骄傲,我在长江源的索取成为我在社会上炫耀的资本。站在烈士的遗像前,我感到应该为保护长江源做一些事了。」
1996年5月,「绿色江河」组织走进可可西里,开始呼吁保护可可西里的藏羚羊。那时中国知道可可西里、索南达杰和藏羚羊的人还很少很少,大多数人第一次听到可可西里这个地名,第一次听说藏羚羊这种野生动物。
作为民间环保组织,「绿色江河」在长江源的环保行动得到广大群众支持,但也遇到数不清的困难,资金、人员,于是杨欣和志愿者们只有不断呼吁。当很多人受感动,成为绿色江河的支持者的时候,志愿者就要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对「绿色江河」的志愿者来说,最有价值的就是诚信。「现在是上去就下不来了,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你往前走。」杨欣很坦诚。
创志愿组织 建自然保护站
投身环保事业十余载,杨欣感慨良多,令他最感欣慰的是:「当我进入可可西里时,内地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绿色江河』组织了很多传媒采访,如今它已家喻户晓,政府也重视起来。第二,通过义卖图书和募捐,我们建起一个民间自然保护站,在当地发挥重要作用,这也是没有先例的;通过这个站,又启动了志愿者机制。第三,我们促成了一些决策出台,比如建立可可西里保护区和三江源保护区。」
「尿床小子」变「漂流健将」
杨欣小时候身体很单薄,10岁还尿床。「因为尿床,自己很害臊」,在父亲鼓励下,杨欣开始锻炼身体,每天坚持长跑,早上6点钟天未亮起床,每星期跑6天,一跑就是10多年。之后,他不仅再没有尿过床,各项体育成绩也成为校中佼佼者,「无论学校还是同学自己组织登山、野外活动,我都是众望所归的小头目」。
杨欣23岁那年,中国科学院成都分院成立长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全程考察和漂流长江。他凭着10年长跑的体能和两年野外旅行经验加入探险队,担任主力漂流队员兼摄影师。为赶在美国人之前漂流长江全程,完成20世纪最后的伟大征服,他和队友们填写生死书,走向长江源头。
从小梦牵「江之头」
在长江漂流中,杨欣经历了800里无人区的艰苦磨难,金沙江急流险滩的疯狂蹂躏,虎跳峡的生死抉择,数次死里逃生。三支漂流队中共有10名勇士献出年轻生命,但是他们终于征服了长江,完成首次全程漂流长江的壮举。
儿时的杨欣在父亲的指导下学会看地图,经常放学回家就在地图上神游一番。杨欣惊奇地发现,巴颜喀拉山的一个山口符号把即将连接在一起的属于长江的雅砻江和黄河的蓝线分开,为什么两条蓝线仅差一点点就不能连在一起呢?从那时起,他萌生探索长江源头的神往。
直到28岁那年,杨欣才如愿来到雅砻江的源头,找到他从小就困惑不解的巴颜喀拉山口,他终于发现两条母亲河同源于一个小湖泊。「长江和黄河在这里紧紧地握在一起」。
「长江做背景 不敢不刚强」